元宇宙”到底是什么,至今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概念,互联网巨头的理解也是各不相同。扎克伯格口中的“元宇宙”是现实与虚拟的结合,让世界不再有距离。英伟达的“元宇宙”是把现实世界搬到虚拟世界中,通过完全的复制,提高产业的规划与实际效率。Roblox 认为“元宇宙”包括八大因素:身份、朋友、沉浸感、低延迟、多元化、随时随地、经济系统和文明。
一、元宇宙概念探源
元宇宙是翻译词汇,翻译自Metaverse,也有被翻译为后设宇宙、形上宇宙、元界、超感空间、虚空间等,元宇宙因使用最为广泛,成为约定俗成的词汇。
从词语的构成来看,Metaverse 由Meta-和-verse 两部分组成,后者指宇宙,前者虽然有“元”的意思,但更偏向于“超”、“改变”的意义。因此,Metaverse 更准确含义应为“超越现实的宇宙”, 因而“超宇宙”或“超世界”才是更为精确的翻译。但在传播过程中,“元宇宙”已经被广泛接受, 成为既定事实。
“Metaverse”有三个重要时间点:
(1)1992年,出现在尼尔·斯蒂芬森的科幻小说《雪崩》中, 作者将Metaverse刻画成一个与现实世界平行的虚拟三维空间,人类可以借助“avatar”(数字替身) 游走于虚拟世界之中。书中他这样描述:“戴上耳机和目镜,找到连接终端,就能够以虚拟分身的方式进入由计算机模拟、与真实世界平行的虚拟空间“。这一形象构成了元宇宙初始的概念,也是 目前最通常意义的理解。
(2)2021年3月,Roblox在其招股说明书中使用了Metaverse一词,表示用户在元宇宙中获得一个身份后,朋友之间可以在元宇宙进行交流,通过VR/AR/MR等设备带来沉浸感的体验。元宇宙的概念开始进入大众的视野。
(3)2021年10月,Facebook改名Meta,宣布将投 入数百亿美元全力打造Metaverse,并宣布未来的Facebook将是一家元宇宙公司。之后,科技巨头纷纷跟进元宇宙,元宇宙概念进一步被炒热。因此,2021年被称为元宇宙的元年。
“元宇宙”到底是什么,至今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概念,互联网巨头的理解也是各不相同。扎克伯格口中的“元宇宙”是现实与虚拟的结合,让世界不再有距离。英伟达的“元宇宙”是把现实世界搬到虚拟世界中,通过完全的复制,提高产业的规划与实际效率。Roblox 认为“元宇宙”包括八大因素:身份、朋友、沉浸感、低延迟、多元化、随时随地、经济系统和文明。维基百科中这样描述 “元宇宙”:元宇宙是通过虚拟增强的物理现实,是呈现收敛性和物理持久性特征的、基于未来互联网的具有连接感知和共享特征的3D虚拟空间。
回溯元宇宙概念的产生过程,可以发现,第一,元宇宙不是具体的事物,而是一个新兴的概念。作为概念元宇宙受到了产业界、学术界、媒体界及公众的广泛关注,但对于元宇宙的定义及概念还不够统一和明确,不同的人基于自己的不同背景,对元宇宙都有不同的定义和理解,没有人拥有判断元宇宙的绝对标准。元宇宙的概念处于自我膨胀的阶段。第二,当下的元宇宙本质是一个集合体, 各种传统的或者创新的技术、商业理念都被归集到元宇宙之中,元宇宙更像是一个对未来的设想。 第三,元宇宙的概念处于变化的过程中,随着进一步的发展将逐步清晰明确起来,现阶段是无法给出明确的定义的,就如同早期的互联网,处于概念驱动阶段,最后随着产业逐步成熟和落地,概念将拥有更实际的内容,现阶段我们更应该关注元宇宙在概念背后的内涵。
二、元宇宙热潮背后的四个原因
第一,互联网产业增长放缓。当前的互联网产业已然进入新的阶段,2020年初,突如其来的疫情给互联网产业带来了正向冲击,但时至今日,我们遗憾的发现无论是用户的增长,还是户均使用时长,并没有发生巨大的变化,叠加国家对互联网政策的调整,整体行业进入了增长瓶颈。同时,在技术供给侧,也进入了成熟期,缺少跨越式体验提升的创新,以硬件领域为例,用户的手机更换周期已经超过30个月。因此,从产业的角度来讲,需要新的逻辑、新的故事来推动产业发展。
第二,纷繁的新技术缺少统一视角。VR、AR、NFT、加密货币、Web3.0等都是近年来较热的技术或 商业概念,处于不同层面、不同行业,缺少统一的框架体系去统领这些技术,难以形成更大的推动 力。
第三,用户需求推动。在“To C”端,人们已不再满足于当前互联网所提供的二维的信息交互体验, 希望能够获得更多场景、更具有沉浸感的服务,无论是工作还是娱乐,都能出现更多更具颠覆性的 突破。在“To B”端,企业希望利用元宇宙,提升生产和协作的效率,降低测试、实验、培训等项 目的成本,并与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5G等技术相互协同,推动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向更深层次发 展。
第四,部分技术趋向成熟。新技术蓬勃发展,5G带来高速、低时延的网络,云计算成本下降、算力 供应充足,VR/AR经过多年沉淀体验也在逐步突破,这些逐步成熟的技术成为元宇宙发展的底层基石, 同时通过元宇宙概念,也将给相应的技术带来更大的需求和更广阔的想象空间。
总之,元宇宙作为一种宏大的叙事结构,在产业增速放缓、技术纷繁复杂的背景下应运而生。虽然 短期面临概念膨胀的局面,但作为行业践行者,应该从概念的迷雾中走出来,一方面,理解元宇宙 概念背后所代表的东西,另一方面建立理解和跟踪元宇宙发展的体系。
三、理解元宇宙的“321”框架体系
虽然元宇宙的定义不清晰,但我们可以以数字虚拟空间为基础,构建相互关联的概念体系来理解整个元宇宙的概念。
3:数字空间的三个要素,人、物、场景
1)人:人是数字空间的基础,目前主要的形态是虚拟数字人。虚拟数字人存在于 数字空间中,由计算机创设,具有“人”的外观、形象,并可进行交互,“拟人性” 是虚拟数字人的核心特征。目前产业的应用上,主要有身份型虚拟数字人和服务型虚拟数字人两种。身份型虚拟数字人既可以以真人为原型,比如以明星为原型的虚拟数字人,也可以是在数字空间中创设的特定身份的人物,比如各种偶像型虚拟人 初音未来、洛天依等。
2)物:指在数字空间中构建的物品,包括数字资产、数字藏品和NFT等等。比如元宇宙中的虚拟土地、房地产、虚拟服装等等。现实世界中的商品都可以在数字世界中重新被制造出来,沃尔玛、耐克等都在做虚拟商品,满足人们的精神消费需求。 在工业场景,通过数字孪生也会将实际生产中的各种设备、产品同步到数字世界中, 构建起数字空间中的生产流程,这些都属于元宇宙中的“物”。
3)场景:指在元宇宙中具体设置的场景。在数字空间中,可基于现实建造场馆、 会议室、教室、展厅、工厂、车间等,也可以通过完全虚拟创造出各种游戏空间、 社交空间。在元宇宙中,各种活动一定是在具体的场景中,随着场景的丰富,元宇宙所覆盖的范围也将不断扩大。目前元宇宙的场景仍处于碎片化的阶段,更多的是分散的、局部的,在发展过程中将逐步集中,这也是众多科技公司纷纷布局元宇宙的重要原因之一,因为在未来,在元宇宙场景这一领域,必然会出现巨大的、平台型的企业。
综合来看,数字空间中的三个要素之间是彼此互动的关系,人与人之间是社交关系,人与物之间的关系是生产、消费关系,物与物之间的关系是互动、创造关系,同时所有这些关系的产生和互动都是在某一场景下产生的,因此,基于这三个要素,从整体上复刻了真实空间中的关键事物,构建起数字空间的基础。
2:数字空间与真实空间的关系
元宇宙构建的数字空间作为人的一种新的生活空间,与物理世界中的真实空间是相互交融的, 主要有以下三种形式:
1)数字孪生:将真实世界复刻至元宇宙,可以精确反映物理对象的虚拟模型。目前 主要应用在工业等生产领域,借助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技术,利用多种数学 模型对物理对象进行仿真,实现物理对象在虚拟空间中映射。简单来说,就是在数 字空间中构建一个物理对象的”克隆体“。
2)数字原生:在数字世界中,人、物、场景彼此交互,会在数字世界中形成新的事 物,进而形成一个全新的数字世界体系。在这个数字原生的世界中,完全虚拟的数字人、数字资产、数字场景可以凭借一套新的逻辑、规则体系进行信息交互和互动。 3)虚实共生:数字空间和真实空间之间相互构造,人们可以随时切换身份,自由的穿梭于数字空间和真实空间,可以将现实中的事物在数字空间中复现,也可以将在数字空间中产生的产品部分的传回现实世界中,形成一种全面交互的、虚实共生的世界。
1:数字空间的规则体系
在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相互联系、互动的体系内,必须要有相应的规则体系来支撑系统 的运转。
随着元宇宙不断的发展,将逐渐形成一定程度上基于物理世界,但又一定程度上具有自身特 性的社会、经济等方面的规则体系,这些理念层面的规则制度的形成,是元宇宙长期的发展 和不断演化的基础。以真实世界为例,货币目前是由国家主导的信用货币,而在元宇宙中, 我们可能采用数字货币,但不论哪一种,背后的本质都是基于技术手段对规则体系的重新构 建。具体来看,目前的区块链技术在元宇宙的经济体系中就扮演着重要的作用,通过区块链, 可以做到去除中介,实现产品、资源的信任,支撑元宇宙体系内商品或服务的流通、交换。 不仅仅是经济体系,未来在元宇宙内,随着体系越发庞大,更多相应的规则体系也会逐步建 立起来,目前也有很多机构和组织在呼吁建立元宇宙的法律法规体系。
四、跟踪元宇宙产业发展的三个视角
产业是需求,技术是供给,重点公司是方向标。
元宇宙还处于发展的早期,概念纷繁复杂,产业虚虚实实,因此我们必须体系化的跟踪元宇宙发展进展,毕马威建议可以从行业、技术和公司三个视角出发,系统化的对元宇宙的发展动态进行梳理和跟踪。
1)产业视角
任何一项新的技术或产业的发展,最初一定是基于自身的创新形成一个小的 新的行业,如果想进一步发展壮大,就必然要服务于千行百业,成为经济和社会的“基础设施”,历史上的煤炭、钢铁、铁路、电气、互联网,莫不如此。
元宇宙无论是作为下一代互联网,还是作为数字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都应 该是融入产业中,为现有的产业服务,进而壮大自身。另一个角度来看,行 业为元宇宙带来需求,推动其发展,就如同互联网的发展,初期是To C,逐 步发展为产业互联网,在与众多行业的融合中,互联网成为了必不可少的基 础设施。因此在跟踪元宇宙发展的过程中,我们要从需求的视角,去理解众 多行业对元宇宙的需求。举例来看,在2022年7月的《上海市培育“元宇宙” 新赛道行动方案(2022~2025)》中,就提到了“虚拟交互新商业”、“虚实交 互新教育”、“虚拟交互新文旅”、“虚实交互新娱乐”、“虚实交互智能 制造”、“虚实融合医疗健康”、“虚实融合协同办公”、“虚实融合数字 城市”共八个行业。
因此,在跟踪元宇宙的进展的时候,必须关注元宇宙在各个产业、行业上的 应用进展,如数字孪生,目前在工业上的应用越发广泛。
2)技术视角
从技术视角来看,元宇宙自身并不是一项新技术,而是各种新技术的综合应 用,当前的众多技术将为元宇宙的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同时元宇宙的不断 演进也将持续推动现有技术的进步和新技术的产生。
从具体的技术视角来看,目前有较多的分类方法,但大体上可以按照四个层 级来划分:
第一,基础层,主要是通信(5G/6G)和云计算等基础技术层,为 构建元宇宙提供底层技术支撑。5G为元宇宙的通信提供高带宽、低时延、广 连接的网络基础,云计算提供弹性、快速的算力资源,以目前情况为例,元宇宙对渲染的能力要求较高,因此对云计算能力提出了较高要求。
第二, 硬件层,以人机交互技术为主。元宇宙的入口目前主要是VR、AR等设备,这 些设备都基于人机交互技术,为人们提供沉浸式的体验,将数字世界和现实 世界更好的结合起来。
第三,软件层,以人工智能技术为核心。元宇宙构建 的数字空间需要通过人工智能技术创造大量的应用场景、交互方式等,进而 有效地推动数字空间的运转。
第四,规则层,目前以区块链、NFT等技术为主。 元宇宙形成的经济体系必须要有相应的技术保障,目前区块链技术可以用于 数字交易、数字版权确认等,NFT技术可以有效地确认虚拟物品的所有权。
总之,元宇宙相关的技术仍处于发展阶段,不同的技术成熟度不同,元宇宙 的进一步发展有赖于技术族群的有效协同,一些新的技术也将不断归集于元 宇宙的麾下,传统的技术也将在元宇宙的推动下持续演进。
3)公司视角
元宇宙的各项发展,最终必然落脚于公司,因此各个公司在元宇宙上的的重 点布局、项目进展和关键成果需要紧密跟踪。同时,在跟踪的过程中,要注 意虚实结合,关注哪些是公司的真实投入,哪些偏向宣传手段。
国外公司
Meta在2021年10月宣布全面进军元宇宙,并向大众展示了元宇宙诱人的场景。Meta在元宇宙上的布局可以大体分为 两个方面,一个是硬件产品,Quest系列的VR头显产品,目前是全球出货量最多的VR设备。第二个方面是软件平台, 包括Horizon Worlds社交平台和Quest Store的VR应用平台。在Quest硬件的推动下,Quest Store已成为美国领先 的VR应用平台,目前有超过400个应用,同时,Meta也在VR的内容上投入资金,收购多家VR内容制作公司。
微软的元宇宙平台目前主要是Mesh for Teams,微软将其打造成通往元宇宙的入口。Mesh for Teams将打造一个虚 拟的工作空间,将分散在不同物理区域的员工聚合起来,在Teams上搭建的元宇宙中共同工作、相互协作。微软 CEO Nadella 说,Mesh for Teams 已经开始在内部使用。在硬件层面,微软的Hololens3目前尚未推出。
苹果没有公开宣称布局元宇宙业务,但积极布局AR/VR业务,媒体预计苹果的首款MR设备将在2023年发布,是市场 最期待的MR设备。
国内公司
腾讯以“全真互联”的概念进行布局,并梳理了全真互联的四大发展特征,分别是全真体验、无限连接、自由协同、 数实融合,构建全真互联的技术包含孪生/视频、远程交互、泛在智能、可信协议和无限算力五大类。
字节跳动在2021年8月收购了Pico,正式进军元宇宙。Pico今年的出货量有望达到百万级别,Pico也将借助字节的内 容生态资源、营销资源实现在VR硬件层面的加速发展。
百度于2021年12月发布“希壤”产品,期望构建"一个跨越虚拟与现实、永远存续的多人互动空间“。目前百度希壤 主要提供了众多元宇宙的应用场景,包括”虚拟营销空间“、”线上直播平台“、”开放世界的社交平台“等。
网易在2021年网易云音乐上市时,借助网易瑶台举办了首个元宇宙上市仪式。网易瑶台是沉浸式活动平台,依托于 网易在3D游戏引擎、AI、云计算等领域的技术积累,打造出以用户体验为核心,多场景、强互动、沉浸式的虚拟活 动平台,为用户带来更具科技感、仪式感、身临其境般的在线活动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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