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北京国贸商城,也是同一条上海南京路步行街,群众还是在名牌的商店和知名的餐厅外排队,准备消费。经过今年四月在上海封城期间滞留了两个星期,这是第一次回到内地出差。中国目前还是最有前景和发展最快的航空市场。在较早之前的初夏,我花了三个星期和家人到英、法两国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同时,见到这几年没见的老朋友和商业伙伴,都不约而同注意到当前旅游点和商区炽热的气氛。差不多所有人都说新冠疫情已经过去,经济复苏已经来临。可是,一个月后,当我拜访在北京和上海的客户时,他们在说完全不一样的故事,而且, 没有人会试图预测几个月后的情况。不确定成为主调。
现在预测今年中国航空公司的全年亏损数字是不智的。三大航空公司在2022年上半年出现可能是历史上最差的表现,总共亏损了77亿美元(约500亿人民币)。然后, 在暑期旺季时,多个地方包括在西藏和海南这两个重要旅游市场,出现了疫情爆发。旅客担心在假期出游时,由于不可预期的临时封城措施导致不能准时返家,可想而知,即将来到的十一国庆假期大家都会选择留在家里;很多公司和学校已经提醒员工和家长,离开本城之后,回来时在一段时间内需要留在家中工作和上课。有些企业要求员工办理离城(无论是公或私务)申请时向公司管理层报批。
虽然过去两个多月,回国的隔离政策由14+7天大幅降低到7+3天,以鼓励更多人回来复工和家庭团聚, 但是要成功预定到中国的机票是困难的,这是由于国内外的航空公司还是被限定重开航线和班次。当我7月初计划回内地时,发现往返香港和上海每周只有少于5个航班 。数以千计的内地居民和学生滞留在香港酒店里等待七天附加隔离(现已取消)后换乘航班回内地或等待通过摇号获取经过深圳湾口岸过境。好消息是最近内地放宽了航班的熔断机制,意味更多的航班可以恢复。同时最近宣告的292架批量购买的空客订单,确实也给市场增强了不少的信心。
更多的货运代理公司成为飞机的所有权人,有些更进一步探讨成立货运航空公司。但大多数会选择与航空公司合作,利用CMI模式(即传统的包机ACMI去掉飞机成本),类似公务机托管公司提供给飞机拥有者或承租人的一项运营服务。由于最近供应链的问题和全球经济下滑,货运运费正在下降,未来的货运市场也因需求减速和前期过度投资而蒙上阴影。那些用高昂价格买来的货机和大量积压的客改货订单,确实让融资方和投资人担忧市场是否已经过热,前景不如想象那么美好。
当然,普遍认为消费者行为已经在新冠疫情中产生根本变化,电子商贸在金融科技支持下蓬勃发展,航空货运市场已经进入了一个潜力雄厚的新纪元。我在九月中参加了一个航空货运的论坛,出席人数之多令人惊讶。在超过300名来宾中,我认识了新成立、在筹建的货运航空公司高层。他们都抱着对未来市场非常乐观的态度,虽然成功取得审批可能需要到2024年下半年。不过,租赁公司会对它们已经在寻找租赁改装货机的机会感兴趣。飞机租赁和融资市场中国的飞机租赁公司在新冠疫情和最近的俄乌冲突中受到的影响不算太严重,经济上是有所损失,但不是致命的。
但是面对航空公司违约的情况和背后筹资(飞机抵押融资)越发困难与成本上涨,租赁公司的管理层对此业务信心大受打击。更由于业务稀缺导致的本土市场项目收益陷于低迷;经营租赁租金率降到0.5%以下,融资租赁的人民币年利率在2%以下—这些传言正在影响着公司决策人。另外, 越来越多的租赁公司被要求整改、调整公司组织结构来符合最近的监管要求。可是在经济下滑的大局中,公司又增加对前台部门扩充业务的压力。
可以预期的是未来减薪、裁员会随着市场的收缩和整合而出现。可喜的是航空公司财务指标有所改善;财务流动性因政府的持续支持而可以维持。另外, 除了通过减少税费、提供紧急救济贷款、增加资本金、财政补贴乃至降低航油价格外,中央政府进一步在8月24日宣布3000亿支持基建项目,其中牵涉交通运输。这都大大增加行业的可用资金,防止在经济危机中进一步出现系统性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