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产:从消费“升降级”之争,到消费“理性”的新平衡
1.2023年,消费升降级一直是中国经济社会问题的重点。仲量联行认为,消费升级是伴随社会经济发展的长期趋势,是人民追求美好生活、提升精神需求的必经之路;简言之,个体消费需求从长期来看都是不断从低级到高级、从物质到精神的进阶与升级过程。而消费降级则更多反映出短经济周期下消费必然出现的波动性,这一阶段的短期波动主要体现在“两降一减”,即降频次、降单价(找平替)、减品类。其实,消费升级与消费降级本质上并不冲突,在循序渐进中居民消费仍然在经济周期波动中长期提升。
2.中国消费的三大群体,即高净值消费群体、中产消费群体、低收入消费群体。低收入群体的收入消费弹性极低,基础性的生活物质开销在多数情况下具有强刚性特征,收入的小幅波动很难引致消费支出总额及结构的显著改变。高净值群体的收入主要来源于资本利得,而非工资性收入,因此在经济短周期波动下,其消费对收入、就业等因素的敏感性较低,相反受资本市场走势影响较大。但整体而言,高净值群体的日常生活消费开支占其总支出的比例不算太高,因此相对稳定。而中产消费群体则是影响实体零售商业的关键,也是受经济短周期波动最大的消费群体,“两降一减”说的便是中产消费的短期变化。研究表明,月收入在2-5万的消费者的消费支出总额及结构的变化最大。从总体来看,中国的“消费分层”正在加速上演。
(2)服务:消费结构性复苏,服务消费起势
①2023年是中国消费的“提振年”,2024年则是中国消费的“促进年”。前11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42.79万亿,同比增长7.2%;其中商品零售同比增长5.9%,餐饮收入同比增长19.4%,远超前者。服务零售额的同比增速全年保持在20%上下,前11个月服务零售额同比增长19.5%,比前10月份加快0.5个百分点。消费复苏的结构性特征明显,餐饮等服务零售的回升速度更快。商业地产的新租需求数据同样印证这一趋势。依据仲量联行的2023全年统计数据,在中国主要城市零售地产新租需求面积中,餐饮业态占比约三成上下,与服饰零售业态相当甚至更高。
②首先,“收入效应”引致商品零售的增速趋于平稳。2019年,商品零售的同比增速为7.9%,而2023年前11月的增速回落2.0个百分点至5.9%。即便考虑2022年的低基期因素,商品零售的增速仍然低于疫情前水平,从侧面反映出实物商品的销售整体趋缓的走势。商品零售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大头,其占比常年接近九成水平。经济基本面导致的消费者整体收入的波动及预期的不确定性,对消费总支出产生的挤出压力,也将极大程度投射于商品零售范畴。因此,商品零售增速的回落在很大程度是消费“收入效应”的直接结果。
(3)极化:奢侈品格局头部化,低线品牌平价化
1.2022年,中国奢侈品消费首次出现负增长,奢侈品集团的财年报喜忧参半,这给一向坚挺的高端消费领域蒙上了一层阴影。诚然,奢侈品消费本就不会跳出消费的大周期,逆周期而动。2023年,奢侈品消费随市场大势回暖,但复苏节奏呈现品牌与地缘结构的差异,市场格局同步分化。头部品牌相继提价,抬升市场行情与消费者预期,尤其在中产消费出现波动后,更是将高净值人群之于品牌的客群价值与定位不断拔高。动则年薪数百万的客群定位霸占热搜,出现网络热议,自然也触动不少普罗大众的敏感神经。这一社会现实的背后是头部品牌对自身“奢侈品”定位的强化,毕竟中产消费的“两降一减”让其本就不多的消费份额进一步萎缩。客单价的提高让顶奢品牌更加头部化,具备提价能力的品牌自然是商业市场的引领者,也具有商品一定的定价权。过去这一年,奢侈品定位购物中心的销售额回升速度多数符合年初预期,部分商场逼近甚至已超过疫情前水平。
2.奢侈品消费的分化还在于越来越多奢侈品“定位”的品牌开始面临市场基本面带来的经营风险。部分被消费者定义为“轻奢”的品牌,商品及定价逐步“奥莱化”,打折促销与前文所述如出一辙,性价比成为其争夺市场份额的关键。此时,品牌的“奢侈品”属性便极大弱化。此类品牌开始挖掘中国的下沉市场,低线城市的增量或是救命稻草。